年关将至 胡不归?

安徽省相山区渠沟镇张集村选调生 吴岚

       稍一恍惚,又到年末。有关回家,周国平说:“倦鸟思巢,落叶归根,我们回到故乡故土犹如回到从前可靠的地方,从这里启程驶向远方”,闭上眼,听...

妈妈说:回家吧,踩上熟悉的乡土,这里有让你安心的味道。小时候,在一“橱”一“柜”中与四气五味共处,草木香的药柜,氤氲的药气,就是记忆里的童年。如果说“寒热温凉”是天地偏性在药物身上的体现,那“酸苦甘辛咸”一定是药物自身不可言说的情绪。“连翘首,惊过半夏,凉透薄荷裳”,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满是草药味的房间。儿时迷上中药橱的馥郁芬芳,看着那一墙的小抽屉一开一合,变出来的全是不同的草根树皮,连带着一个个诗意的名字。相比之下,药柜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就显得不那么神秘,不动声色拿走一瓶没有颜色的药水,去“治疗”不幸落入我手的小青蛙,瞪大的眼睛、紧抿的嘴巴,举手投足间居然能隐约看见药师的影子。

思绪牵引着我说:回来吧,踏上江南水乡的路,这里有你奋斗的青春。大学四年,在一“草”一“木”中与广阔自然共生,课堂上琳琅满目的标本,校园里随处可见的药材,就连路过刚修理完的草坪都能让人心情愉悦。从理论到实践,从“三味书屋”到“百草园”,药学生好像有属于自己的默契,正如听到“云锦花纹”,就会想起何首乌一样。这样的默契到了药苑便荡然无存,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药材,即使面面相觑也没有灵感。好在老师们会给每一株都挂上“名牌”,将它们的功效涵盖得恰到好处。不知你是否也曾因这样的文字而悸动,那种飘然的美,好似它们也有灵魂,不禁让人感叹,这般好看的花,制成药竟也是苦涩的。当芍药打上花苞,忍冬又攀上了篱笆,期末考试便会如期而至,经历过一轮知识洗礼,三七也就“红了头”。

心底有个声音说:回去吧,迈上满载初心的归途,那里有你放不下的人。这一年,在一“来”一“往”中与质朴群众共享,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,放下从小熟知的药,从南到北,从城镇到乡村,于基层工作不知不觉都已一年。感受最深的就是乡亲们、同事们都特别热情,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,可以在田间地头撒野地跑,成片的雏菊、满棚的葡萄,我的目光被一切新鲜事物吸引着。这一年,去菜园摘过最新鲜的黄瓜,去地里掰过最结实的玉米,喝过邻居家冰冰凉的井水,也吃到了今年夏天最甜的西瓜。这一年,用我的经历和大家交换故事,感受南北方差异,也逐渐接受每一碗加胡椒粉的汤。

再睁眼,如今我离去归来,循环往复,于家而言,像是来去匆匆的过客。纵是秋冬的落叶,也想飘向远方,被一脚踩碎,不愿零落成泥,风一吹,又是一场波澜壮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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