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板车

江苏省常州市金坛区朱林镇政府 曾亮

母亲有一辆农用板车,用来装粮食拉柴火,也用它载我去上学。

妈妈是一名传统农村女性,不到一米六的身高,却有着庄稼人吃苦耐劳、刚毅坚韧的性格。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,母亲经常早出晚归干农活、做零工,每天凌晨四点公鸡初次打鸣,母亲就准时起床为我们做好早饭,匆匆扒拉两口,就去上工,每当天黑晚饭做好后看到远方母亲回家的身影时,我就会开心地出门迎接,心里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甜。

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,买不起拖拉机这种便捷农用运输工具,只能用人力板车拉肥料、拉粮食、拉柴火。母亲在前面用力拉,我在后面使劲推,看着丰收的粮食、上山打的柴火满载而归,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愉悦。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那辆小小的板车跨过沟沟坎坎,历经风风雨雨,始终是家庭所有生产生活运输的“顶梁柱”,帮助母亲减少了肩挑背扛的农家辛苦。

后来我上小学,母亲也用这辆板车载着我到十多公里外的学校上学,在每周放学时那辆板车也会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,即使风雨交加也从未迟到。载我上学、返家的山路上,母亲一边吃力地拉车,一边给我唱山歌解闷,母亲悦耳的歌声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山谷中,与喜鹊叽喳的叫声相互交织,如同演奏一场交响乐。

随着我渐渐长大,母亲鬓发也渐渐斑白,脸上也多了几道岁月留下的沧桑,但母亲依然很勤劳朴实,每天依然凌晨四点就起床,做完早饭,扒拉两口就下地干活,雨雪天气母亲在家也闲不下来,经常洗衣服、织毛衣、做豆豉、腌鸡蛋、割猪草……在我印象中,母亲最拿手还是厨艺,做出来的饭菜虽然朴素但色香味俱浓,很可口很下饭。每年春节也是母亲忙碌的时候,亲戚拜年、家人团聚,母亲总在厨房里忙个不停,一个人做一大桌子饭菜得心应手,而且味道鲜美,亲戚朋友品尝后总是夸赞不已。

后来我上了高中、大学,参加工作,离家越来越远,回家次数越来越少,因为学业、工作原因,一年最多回家两次,每次回去看到母亲渐渐增多的皱纹、日益增多的白发,内心就无比难过,但到家的那一刻内心也是无比愉悦。在家的时光虽然短暂,但每天母亲都会变着花样给我做各种好吃的,带我去菜园子里采摘种下的各种蔬菜瓜果。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”临行前穿着母亲为我赶制的暖心的毛衣、鞋垫,带满母亲为我准备可口的瓜果美食,内心充实不已,因为我知道那些毛衣鞋垫是母亲在不眠之夜中费尽心血制作出来的,那些瓜果美食母亲从没动过,都是给我准备的。

二十多年过去了,家还是那个家,只是母亲渐渐变得苍老了,那辆板车渐渐变得破旧了,可是母亲对我的爱始终没有变,我与母亲关于那辆板车的故事依然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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