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村一角:收毛豆

山东省莱州市委组织部 贾绪康

下班回家路上,看到一位老太太在路边卖毛豆,只听她吆喝着:“自家种的毛豆,新鲜着来!”我忍不住驻足,买了20块钱的,回家一饱口福。

对于毛豆,我是再熟悉不过。在老家,父母承包了几十亩土地,种植有机蔬菜,一年三季,其中夏天种的主要就是毛豆。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收毛豆的场景,那是一片希望的田野。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有父亲辛勤的汗水。到了成熟季节,父亲每天不知多少次要去地里查看毛豆成长情况,同时每天也会关注着天气预报,就怕遇到连阴天或者下雨天,因为毛豆很容易生斑,而生了斑后,菜贩子便会找各种借口压价,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。付出了大量的精力、人力、物力,农民只期盼有个好收成,卖相不好,卖价也就不好了,这可是让人很是上火的事情。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有母亲期待的收获。定下了收毛豆的日子,母亲每天早晚都会通过电话咨询接下来几天的天气情况,听到“晴”这个字时,母亲十分高兴,赶紧拿出她的花名册,这上边记着附近几个村庄“短工”的联系方式,逐个通知,逐个落实,准备好收毛豆用的工具和袋子,再三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放心。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有劳动比赛的火热。收获第一天一大早,我和父母一样,凌晨四点起床,顾不得吃早饭便直奔毛豆地。呵!远远望去,已经有婶婶大娘们来到地里了,只见她们头戴草帽,脖子上系着毛巾,早早下手了。她们都是远近闻名的收菜“行家能手”,动作麻利,效率非常高,是附近蔬菜种植户眼里的“香饽饽”,即使出高价也愿请她们过来干活儿,农村有句老话:“收获的才是庄稼,长在地里的不算。”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有大地丰收的喜悦。不一会儿,收毛豆的人越来越多,有年近七旬的老太太,有母女共同上阵的,也有中年夫妻档……农村有个好处,十里八村的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,所以大家基本都会认识,本来不认识的经过转好几个弯的关系竟然攀上了亲戚。母亲给每个人分好区域,只见五六十个人一字型排开,开始了场面颇为壮观的劳动竞赛。大家有说有笑,不时传来农村妇女特有的爽朗笑声,这种感觉很亲切。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有乡村特有的欢乐。收毛豆也是一个小型社会。有的默不作声,一心干活,不一会儿就把别人甩到身后了;有的喜欢两两作伴,一人割毛豆,一人摘毛豆,两个人配合非常默契;也有的人喜欢挑三拣四,遇到不好收割的毛豆,她会假装没有看到,这需要“东家”来回巡视,加以提醒;还有的比较自私,看到别人区域的毛豆比较饱满,会趁人不注意搂过一些来,被人发现了还死不承认,于是冲突、吵架,旁人赶紧过来劝和……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有乡亲淳朴的感情。下午天黑之前,菜贩子的车来了,收毛豆的人们纷纷将自己的劳动成果运到路边,姐姐过称,母亲开条,等到忙完就会第一时间给她们打电话,前来结账。等到给最后一个人过完称,天已经大黑了,这时几个男劳力便会上场,他们把一筐筐毛豆搬到车上,不一会儿便会大汗淋漓,母亲赶紧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绿豆水。有时也会下雨天,大家顾不得休息,齐心协力把毛豆装到车上,这才如释重负。每逢此时,父亲都会执意请他们到家里喝酒吃饭,以表谢意。饭桌上,这些淳朴的庄稼汉总是不好意思地说:“大哥,您给我们开着比其他地方还高的工资,还请我们吃饭喝酒,这让我们怎么说呢?您和嫂子这么不容易,菜顺利发走,我们也很高兴呀!”

在那片希望的田野上,我对农民的艰辛、勤劳有了更深入的体会,并将这些品质融入自己骨子里,这对我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。

本文信息来源自 共产党员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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