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“定西宽粉”中的乡愁

“叮铃铃”,一大早急躁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梦乡中的我,一看是远在异地的母亲,这么早打电话莫非有什么大事?“你寄的宽粉收到了,今天中午就开吃......”

“就这事?”

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!寓居成都十余年的父母亲,就爱吸溜一碗“定西宽粉”,晶莹剔透的宽粉裹上酱汁,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场味觉盛宴,更是夹杂了无尽的乡愁。母亲年近古稀,最近老想着让我帮忙写点什么,于是我家“定西宽粉”故事被我零散地记录了下来。

“定西宽粉”与我家三代人有着不解之缘,“80后”的我爱宽粉柔韧的口感,“50后”的妈妈更爱宽粉被时光赋予的美好回忆,生于旧社会的姥爷爱宽粉,是因为他“起家”的营生是制作宽粉。

姥爷家离县城二十来里地,是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途中打尖休息的重要驿站,也是北往兰州和南下四川的必经之路。在老辈人的记忆中,热闹的街道上布满了青砖蓝瓦屋顶、大红油漆门板、八尺宽的三间一户或五间一户的铺面,清晨天微微亮,老街屋檐下最早飘起幌子的就是我家的“粉条”作坊。

店子街张家“粉条”远近闻名,一间不大的铺面,通过长长的漆黑的甬道后便是作坊。前院零零散散满是晾晒粉条的架子,后院很大,有七间北房、两台豆腐磨子、下粉的大铁锅灶台和马厩草料房,围墙边有梨树、杏树、樱桃树和菜地,姥姥干完活常常在菜地里拔些蔬菜拿回家做饭。

“爷”字辈们加工粉条没有机械,全凭用古老的技法制作,备足洋芋后先做成淀粉,再往淀粉里加入适当的水拌匀,用漏勺挤压出或宽或圆的粉条,直接下到开水锅里煮熟,然后用长筷子捞出放到凉水里降温后到架子上晾干。

做粉条最佳时间是初冬,这时很少有黄沙漫天的糟糕天气,雪花偶尔零星飘落,薄薄的冰霜增加了粉条爽滑的口感。每年的这个时节,姥爷带着全家人不分昼夜辛苦地劳作着,低矮的作坊里烟雾缭绕、人声鼎沸,哔啵作响的柴火,映红了寒冷的夜晚,直到宽细不同的粉条成品压满了库房,一家人才会暂时歇歇脚,以此换取十余口人一年的“救命钱”。

母亲说她小时候最不高兴的事就是揣着冷洋芋上学,有时“麻洋芋”常常闹得胃里翻江倒海,可就这么一块麻“洋芋”,还是家里省出来给“尕娃娃”吃的。最高兴的事是正月里吃“肉菜”,薄薄的几片肥肉炖上一锅洋芋碎粉,就着苞谷面馍馍,那滋味很上头!我笑着说,“妈,现在的定西宽粉网上也能买到,保你吃个够!”老一辈的“微心愿”,在我们这一代轻轻松松就实现了,我也爱吃宽粉,吃火锅必点一份,炒大盘鸡加上一把,加班干活也要来上一碗......三代人的“定西宽粉”记忆跨越了将近一个世纪,一碗香辣的宽粉,牢牢地锁住了陇中人的胃和魂,承载着浓浓的乡愁。

如今,“定西宽粉”作为是马铃薯产业的健康衍生产品,由昔日的“救命薯”变成了如今的“致富粉”,十年脱贫之路,定西市委、市政府把“土豆、洋芋、马铃薯”三件宝,带上了食品工业化的快车道,迅速走红全省全国。多种口味的即食“定西宽粉”和作为“火锅伴侣”的食材,早已成为网红主播炙手可热的产品,你只要拿起手机,随时随地都可以满足口腹之欲,是老少皆宜的“寻常美食”,也是“中国薯都”定西馈赠世界的佳品。不久的将来,定西市将成为全国马铃薯产业的行业中心和集散地,带动马铃薯产业全产业链齐头并进,焕发出“青春”活力。

本文信息来源自 共产党员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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