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黄思湾街道马家嘴社区的一间简陋诊所里,住着街坊四邻口中的“活雷锋”袁春林。因为44年来坚持义务为孤寡、病残老人理发,低价或免费按摩治疗,袁春林被评为2021年第一季度“黄石楷模(好人)”。
谦逊——陋巷深处“活雷锋”
在左右四邻眼里,袁春林个子不高,但身体硬朗,一双手因长期从事按摩工作,较常人粗壮不少。每天,袁春林的诊所都热闹非凡,时常是一名患者在扎针灸,还有几名就诊病人坐在板凳上聊天等待。
在不过10平方米的小诊所,只放了两张按摩床和一些板凳,两个灯泡从屋顶垂下来,整个房间甚至显得昏暗。但在这狭小的空间,承载着袁春林的回忆和服务对象的认可。满墙的锦旗,满目的“妙手神医”“医德高尚暖人心,医术精湛传四方”“神针先手”“当代活雷锋”,有近些年的,也有十几年前的,一面叠着一面,蔚为壮观。
“袁医生的医术特别高,对病人也特别负责,为了治好我这病,他都换了几套诊疗方案。”正在进行针灸的李女士家住八卦嘴,因为耳鸣,经朋友介绍,特地找到了袁春林。
李女士说,她之前曾在几家医院治疗过,但或许是病人太多,医生顾不过来,钱花了不少,效果却不怎么样。找袁春林治疗后,每次都会被问,有没有感觉?痛不痛?效果如何?没效果袁医生会针对性更换治疗方案。
谈起袁春林,李女士夸个不停,几名等待就诊的病人也不停地附和。
恒心——走街串巷理发师
1977年,26岁的袁春林从部队退伍回到黄石,在冶钢上班。袁春林到理发店理发,亲眼目睹瘫痪老人被多个理发师拒之门外,原因是老人蓬头垢面,身上气味难闻。即便在亲属再三恳求,一位年长的理发师最终为老人理了发,但不停洗手、洗工具带来的嫌恶感怎么也掩饰不住。老人走时,理发员那句:“晦气,以后再莫送来了。”让袁春林记了很久很久。
那一瞬间,袁春林想起了瘫痪在床的母亲,萌生了为孤寡老人服务的想法。于是重拾在部队的理发手艺,上班之余,靠着一个小本子、一支笔、一辆自行车,了解周边孤寡老人情况,独自一人凭借一丝恻隐之心开启了漫长且孤独的志愿服务道路。
袁春林至今记得遇见第一个服务对象时的场景。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内,老人躺在床上,目光呆滞,脸色蜡黄,半米长的头发凌乱不堪。床上的褥垫被屎尿染成了黄色。屋内,一股强烈的恶臭熏得人头昏脑胀。稳了稳情绪,袁春林接下了重担,从打扫小屋开始,到挽起袖子将床上脏物清理干净,再是小心翼翼把老人扶起来,左手抱着,右手给老人理发。光照顾一个人就花了袁春林大半天时间。从那以后,袁春林成了老人的专人理发师,定期上门服务,这份工作一做就是6年,直到老人去世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袁春林的坚持下,一些恶意揣测逐渐散去。一年又一年,袁春林本子上的联系人越来越多,服务的老人也越来越多。到2000年,袁春林的服务对象已达260余人,遍布全市43个居民区、福利院。那些年袁春林每天一下班就骑着自行车往老人家赶,光自行车就骑坏了6辆。
自强——妙手回春袁师傅
30年前,医疗水平还不发达,大家生病基本都抱着小病拖一拖,大病抗一抗的心态。袁春林也曾亲身经历过,1981年,袁春林有一阵子胃部时常隐隐作痛,门前诊所医生诊断是胃病,吃了药却一直没能好转。本来准备熬熬算了,但新华书店的一本《人体解剖学》给了他新思路。参照书中注解,有可能是胆部出了问题。最终在市里大医院的B超检测下,确定病因是胆结石引发了胆囊炎。
作为年轻人,一个小毛病都差点拖成了大事,更不要说那些本来就担心成为拖累的老年人。袁春林寻思着自己时常去为老人服务,能否学些按摩针灸的医术为老人更好地服务呢?从这以后,袁春林买回很多医书,一边学习理论知识,由浅及深,从易到难,刻苦钻研,凭借过硬的功底,拿到了医师证。
但有证并不代表居民认可,让袁春林真正被居民广泛认可的是在1995年7月。马家嘴附近一位老人得了脑血栓,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没效果,医生已经让老人家属准备后事。家属辗转多次,找到袁春林,考虑再三之下,袁春林冒着风险同意了家属的请求。没想到,仅仅一个星期,瘫痪在床的老人,清醒过来,还要喝水。月余,老人可以下床了,还能扶着栏杆走路。事后,老人家还亲自给袁春林送来一面锦旗。
2000年,袁春林因个人原因,在冶钢办理了长休手续,然而那时候,袁春林每月工资只有280多元,妻子张美清也没有工作,远远不够一家三口的生活开支。袁春林没怨天尤人,在养家糊口同时坚持初心,在自家小诊所收取每次2元的门诊服务费,理发依旧免费。直到2007年,才涨到每次7元—10元。诊所墙壁上,留有一张2007年1月1日实行的价格表,针灸按摩10次70元,至今没有变过。
从1977年开始义务为老人理发至今,袁春林已经做了44年的好人好事,服务过的老人超过10万人次。说起支撑他不忘初心的动力,袁春林说,他的母亲是个残疾人,从小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,小时候的经历,培养了他吃苦耐劳的个性和对弱势群体的同情。1965年他在部队入了党,那时学雷锋的风气还很浓厚,他在部队就开始为附近村民义务理发,深受好评。
“每个人都会老,老人是社会上需要照顾的群体,我能为家乡的老人做点贡献,这是我作为一名党员的光荣。”袁春林说,他今年已经70岁,也是老人了。只要他身体还行,这个小诊所就会一直开下去。只要有人需要,他随叫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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