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家乡的红枣香

每年秋天来临之际,正是家乡枣成熟的季节,小小县城街道的两边,红红的枣连成了线,购买的人络绎不绝,尤其是“十一黄金周”来此旅游的外地人更是“疯狂”,不装满大小包不算完,不买个百来斤不算够。每个晨练、买菜回家的人,手里都会提个三、四斤,街坊邻里碰到了,互相抓一把;孩子们兜里总是装得满满的,边吃边玩,别有一番乐趣;家家户户的阳台、窗台上,或用线串起来挂在墙上,晒的都是红红的枣,给节日增添了不少喜气。

枣树是家乡最多也最不起眼的。说它多,是指沿河两岸、山坡路旁、地垄沟坎、村边院落,到处都有它的身姿;说它不起眼,是指它的朴实无华,它没有松树的挺拔伟岸,没有柳树的婀娜飘逸,但它却能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,年复一年,以极强的生命力,生长、开花、结果。

当杨柳展开了叶子,松树吐出了新枝,百花怒放争艳时,枣树才长出小小的嫩嫩的绿芽;当桃李树上缀满青青的小果时,枣树才绽开小小的淡黄色的花,形似米兰花却无米兰的幽香,貌不惊人,怡淡似无。花谢了,便有了米粒大的小枣;两、三个月后,就长成了一树翡翠;中秋时节,红玛瑙般的枣,颗颗闪着油亮亮的红光,在绿叶的映衬下,格外明丽悦目。摘上一颗红彤彤的熟透了的枣,吃到嘴里,脆生生的,甜中有一点酸,滋味隽永。

俗话说,七月十五枣红圈,八月十五枣落竿。打枣是我们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。父亲拿一根很长的竹竿,对着挂满枝头的枣子打去,枣子便像雨点般落下来。我们蹲在地上捡拾着,开心地议论着。不一会儿簸箕满了,倒进笸箩里;一会儿笸箩也满了,父亲就把枣子运到屋顶上晾晒。等到枣子晒干了,留一部分自己吃,其余的都拿到集市上卖,换回些生活用品。

在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:“一日三枣,长生不老。”每逢节日,更是缺不了枣。腊八熬粥,枣不可缺少;春节蒸花糕也要放枣,象征着来年的幸福安康。结婚时,枣的用处更多了,男方的床席下掖着枣、桂圆和花生,女方的嫁妆里也少不了枣,有的人家还把枣和桂圆缝在被子里,祝愿新人早生贵子。

记得那年冬天离开故乡时,我静立村口向枣树告别。被打光了果叶的枣树又硬硬地挺在那儿,默默然如同没有生命的东西。我向它的质朴深沉敬礼,感谢它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刻,无私地奉献用自己生命酝酿的美和甘甜……

去年秋天,我走近故乡的枣树,轻轻地抚摸着皲裂的树皮:人,或许多有所求;但是,这枣树却别无所求,它一生默默奉献着自己。这是它的本性,是一种精神和品格,属于那个年代、那片土地,也是它植根于我心中的缘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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