恢复和扩大消费，关键在增强居民消费预期

4月19日，国家发改委新闻发言人孟玮在4月份新闻发布会上表示，国家发改委正在抓紧研究起草关于恢复和扩大消费的政策文件，主要是围绕稳定大宗消费、提升服务消费、拓展农村消费等重点领域，根据不同收入群体、不同消费品类的需求制定有针对性的政策举措，推动消费平稳增长。

在稳定经济增长需要消费更多发力的情况下，出台更多恢复和扩大消费的举措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，也是促消费必须采取的行动。关键是，这些举措的出台，能否让居民的消费热情得到有效激发，能否让消费市场充满活力。因为，政策并不是越多越好，而是要看落实效率和执行效果。尤其是刺激消费的政策，关键不在政策，而在居民对待消费的态度，对待政策的认可度、接受度。否则，政策就会成为摆设。

众所周知，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最新数据，一季度，人民币存款增加15.39万亿元，其中，住户存款增加9.9万亿元，在新增存款中占比超过了六成。何谓储户存款，简单地讲，就是居民储蓄。居民储蓄新增近10万亿元，这可是一个很值得关注的现象。至少，可以看出居民对待消费、投资等的态度。特别是消费，很有可能在居民心里已经打上了句号，且不管这个句号维持的时间多长，它都是一个句号，而不是逗号、顿号，甚至不是分号。对这个问题，确实不能只从表面上分析，而要渗透到问题的本质。

也有分析认为，出现居民储蓄大幅增加的原因，可能与疫情带来的被动储蓄有一定关系，加上国外金融市场波动、国内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、就业压力加大等的影响，也让一部分居民产生了防御性储蓄，最终导致居民储蓄持续攀升。这些分析，都没有什么问题，也都可能是居民储蓄持续攀升的重要原因。只是，如何才能消除这些因素，让居民能够重拾消费信心，激活市场消费，让消费活力回归市场，让消费对生产经营的作用能够持续发挥，才是当前及今后一段时间最为重要的方面。

事实也是，面对外部环境发生根本性变化，对外投资、出口，以及企业生产经营等也受到很大冲击，如何才能保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、企业的可持续运行、居民的可持续就业，消费是最为关键的因素。我们常说，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，消费市场具有极大的空间，既能对经济增长带来根本性支撑，也能为就业创造根本性需求，可以有效应对外部环境的变化。如果消费市场不能有效恢复，对经济增长和居民就业的影响将会非常大，庞大市场的作用力也会受到很大影响。

按照国家发改委的设想，下一步会主要围绕稳定大宗消费、提升服务消费、拓展农村消费等重点领域出台政策，刺激消费、鼓励消费、引导消费、促进消费。特别是汽车消费，会把重点放在充电桩和城市停车设施建设方面，加快实施公共领域车辆全面电动化先行区试点。同时，研究制定关于营造放心消费环境的政策文件，从而让广大居民的消费获得感增强。应当说，这一切都没错，都很需要。问题在于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居民想消费、愿消费、敢消费的基础之上。而现在居民的消费心理，并不是想消费、愿消费、敢消费，而是存在诸多消费顾虑，消费预期不强，消费的主观能动性较弱。不然，不会出现居民储蓄大幅增长，且持续攀升的现象。急需解决的，是居民的消费预期，亦即将消费付诸行动。殊不知，只要居民有消费的欲望、消费的热情、消费的动力，即便没有刺激消费的政策出台，一样会消费。反之，刺激政策再多，也不会消费。就像前些年的房地产市场一样，不就是因为居民的购房预期十分强烈，才带来房地产市场的火热吗？现在，居民的购房预期大幅减弱了，房地产市场也就低迷了。很显然，居民消费预期减弱，与对经济前景的信心还没有完全恢复，就业预期不明、收入预期不强有关，导致他们不敢消费、不愿消费、不想消费。自然，刺激消费政策的作用与效率也就难以得到充分体现。对有关方面来说，研究工作的重点就应当放在如何激活居民消费预期方面，而不是单纯地出台刺激消费的政策。

随着一季度经济数据的发布，经济出现超预期恢复，就业形势也有了一定好转，对居民的心理会产生积极影响。如果能够保持这样的向好态势，经济稳定在有序恢复轨道，对居民的消费预期是能够产生积极影响的，也是能够更好地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主拉动作用的。生产与消费的关系，也会更加协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