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级常委部门现状分析

前言:文章中提及的常委部门,是指县域党委常委同志主持工作所在的部门。一般包括:党委办公室、县纪委机关、组织部、宣传部、统战部、政法委机关、人武部。因县委常委职数设有县委副书记、县长一名,县委常委、常务副县长一名,县委常委、副县长一名或两名,故将政府办公室视为常委部门(实则不算)。因纪委和监委合署办公,实际上“两块牌子、一套班子”,故文章只涉及纪委机关。因基层社工部组织架构暂未成型,或由常委同志分管或偶有兼任,暂不将社工部置于常委部门考虑范畴。

注:“常务”是行政体系中的口头叫法,事实上在组织干部序列并没有“常务”一说。“常务”主要体现在该名副县长的职权之中,即常务副县长会负责政府常务工作,一般会兼任县政府党组副书记,实际排名位居县长和党委专职副书记之后。常务副县长与普通副县长在级别上都是副处,但在实际职权上有较大差异。常务副县长一般分管发改、财政、国土、审计、人社、外事、金融、统计等部门,可代表县长主持工作,代行职权。而普通副县长分管的内容则少得多,在工作上中也经常需要请求常务副县长协助。

按照组织条例,根据实际情况,县域常委部门的广义排列应为:纪委监委机关、县委办公室、政府办公室(视为)、组织部、宣传部、政法委机关、统战部、人武部,即“两办”“三委”“四部”的传统结构。

所谓传统结构,是按其职责范围、条线多少、繁忙程度、权力大小而言。所谓职责范围,即分管领域面上的“广度”和实际的“厚度”。比如,分管政法和分管组织,前者是一域,后者是全局,不可等量齐观;所谓条线多少,即“有腿没腿”,可落实的点位多少,下面“抬轿子”的多少。比如,镇街有政法委员、组织委员、宣传委员,三家安排工作有抓手,“统战委员”并不存在,安排工作就要吃力些;所谓繁忙程度,即是否位居党政中枢,常为主要领导同志出谋划策、增光添彩。比如,党委办公室位同“参谋部”“作战部”“后勤部”,领导批示第一时间传达、上级要求第一时间学习、文件精神第一时间吃透,其分量无法望其项背;所谓权力大小,即对“人财物”管辖的强弱程度。在这方面,权力大小应为“管人>管财>管物”,实际运转中,存在着“管人+管财”或“管财+管物”等多项组合,也存在“人财物”都管不着的情况,后文会详细介绍。

为方便理解吸收,会对常委部门的“实际含权量”进行量化赋分,赋分方式相对规范、客观、理性且尊重实际,不一定完全准确,如有不同意见,请批判理解。

县纪委机关

县纪委机关是县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办公机构,规格标配是副县级,机构是“五大班子”之一,主要领导同志“五人领导小组”之一。派驻纪检组机构规格多为副科级,但不同的派驻部门,其行政级别也不尽相同,有的派驻纪检组长同时担任县委巡察组组长(大纪检监察组),这就属于变相“高配”正科了,在县域变相多伸出一条“大腿”。其机关内设机构多为副科级,一般下设2或3个正科级事业单位,多为“廉政教育中心”“办案管理(网络管理)中心”“机关保障中心”。

县纪委机关编制数较多,且多为行政编。主要领导同志为副处级,职级并行后多为“四调或三调”,正科级干部职数非常多,副科级职数也多于其他常委部门。随着纪委机关的“条线”运转,其组织架构越来越向着“省市县乡”条线管理模式转变,其领导同志的任命也多由上级纪委机关委派,即便不委派也要“听取”上级纪委机关的建议,报请上级纪委机关批准。从这一点便不难看出,纪委机关主要领导同志的流转要好于一般常委部门,纪委书记处于能上能下的位置,对上对下协调性极佳,市级纪委机关的办公室主任常被视为县级纪委书记的后备人选。

这里有个非常大的“误区”:多数人心目中的纪委机关“高大上”,工作人员吹胡子瞪眼很威风。现实机关运行中,纪委机关的同志仿佛“人上人”,对外协调、对内发文“气势冲冲”。

其实不然。纪委机关和监委实现合署办公后,原检察院的反贪、渎侦职能一并流转,纪委监委机关实现“左右手”办公、“一站式”拿人,此时才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权力。

狭义纪委机关厉害,是指其权力大,也就是监督检查职能。但纪委机关办案权力是党委赋予的,再直白一些,秉承“旨意”办事,权力指向来源于一人,即县委书记。办不办、如何办、办到什么程度,都要倾听书记的主要意见,下边同志是听差的,负责跑腿办业务的。所以,莫把平台错看成能力,如果文过饰非、张扬跋扈,既会惹得众怒,也会受到反噬。

对纪委副书记或其他纪委常委同志而言,其出口相对较差,但排名第一即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书记,一般出口好于其他常委部门,但劣于组织部分管日常工作的副部长。其出口多为政协副主席,少见高调为其他县区常委书记的,如果存在异地调任,其本身也多为市域主城区内的纪委副书记,对市纪委机关对接协调应该更多一些。

对普通同志而言,纪委机关是不错的平台,但从近年发展来看,除去纪委书记“身边人”可获得好一些的下派机会(镇街纪委书记进班子),其他同志乏善可陈。又因纪委机关较为封闭,对外交流差一些,跳出纪委机关开拓视野存在一定瓶颈,从这方面看要劣于两办和组织部。职责范围:★★条线多少:★★★★★★
繁忙程度:★★★

权力大小:★★★★

综合来看,纪委机关权力来自于党委,发展趋向于条线,主要领导同志流动性较大,系统较为封闭、内卷严重,容易存在“错把平台当能力”的误区,个人发展脉络较为清晰,不适合一直从事这项工作。再送一句箴言,君以此兴必以此衰,“同欲者相憎、同忧者相亲”。

县委办公室

两办因相对职能类似,这里主要介绍县委办。

县委办在组织条例中明确为正科级机构,主要领导同志高配副处级,狭义来看就是一套大的“秘书班子”。县委办内设机构较多,常见的有督查室、政研室、值班室、文秘科、机要科、会议活动科等十几个科室,下设3-5个事业单位,存在县委直属事业单位下挂县委办的情况,即某事业单位属于县委直属却由委办代管,其本质还是属于下属单位。事业单位正副科级别都有,多为政策研究中心、保密检查中心、接待事务中心等。

县委办机关编制数较多,行政编多于事业编,其主要领导同志为副处级,职级并行后多为“四调或三调”。机构改革后,县委办事业单位被“大削”,正科级职数大减,目前常设副主任3名,县信访局局长兼任副主任但不占用机关职数,方便开展工作(新一轮机构改革后信访局为政府一级序列局,不再下挂县委机构序列,而是担任社工部副部长或常务副部长)。县委办的同志集中于服务管理,要对书记、副书记、挂职副书记负责,日常工作非常琐碎,各项任务较为被动。

因定位为参谋助手,所以深得领导信任和依赖,其流转要好于除组织部以外的其他常委部门。区委办主任并不处于能上能下的位置,但对上对下协调性较好。从过往经验看,县委办主任也不断给自己“加磅”,比如兼任如机关工委负责人等党内其他职务。

县委办职能明确,结构多元,属于党委中枢。无论是正职副职还是一般工作人员,其流动性都非常好,对内对外交流频繁。这里又涉及到县委办主任(或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)个人的问题。如果县委办主任在党委常委序列排名中靠前,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工作较为主动、性格比较强势,则会带领整个部门变得中干有力,日常调度、督导审查、检查问效会比较容易出实效,且一般不会被其他常委部门所倾轧,也大幅减少“耕别人田荒自己地”的情况。

对普通同志而言,县委办是非常不错的平台,从过往经验来看,县委办的“领导随从”、督查室的同志、文秘科的同志都会有不错的发展出口,因工作全面、考虑周全、办事得当、服务周到、文笔老练,县委办的一般工作人员成长得比较快,看事情也通透,对县域概况摸得比较熟,掌握得信息比较全面,对个人成长来说大有裨益。

其中,领导“秘书”多在领导流转前担任“团县委副职”,以此作为后备储备。但从趋势来看,这条路极端收窄,团委风光无量的昨天一去不回了(大势所趋、团团走低)。其他同志的调任可以去镇街,可以去县直,出口都不错。但县委办工作强度比较大,内卷比较严重,工作标准比较高,如果性格绵软、办事粗心、行为孟浪、做人奸俏,很容易被“标签化”,葬送美好前程。职责范围:★★★★★★条线多少:★
繁忙程度:★★★★★★

权力大小:★★★★

综合来看,县委办是非常不错的一个常委部门,可以掌握最新的信息,了解最近的变化,自身成长较快,很容易走入组织考察视野。外送一句箴言,“居中央莫揽四方,制长策莫驭宇内”。

县委组织部

“跟着组织部、天天都进步”,组织部的干部,业界俗称“天官”,自诩“组工干部”,戏称“铁帽子王”。在行政大楼上,组织部享有绝佳楼层,要么独享一层、要么共享两层,要么处在二楼方便“办事”,要么处在九楼“方便”办事。

组织部在组织条例中明确为正科级机构,主要领导同志高配副处级,是“五人领导小组”之一另有三名副部长,一人兼任老干部局局长(实际不运转),县人社局局长常挂任副部长职务(不占用机关领导职数,方便开展工作),一般内设干部一科、干部二科、组织一科、组织二科、干部监督科、公务员科、考核办、干教科、人才办、研究室等科室,其中干部科、组织科、人才办并称组织部“三驾马车”。其下设2-3个事业单位,一般为“党员教育中心”“下派服务中心”“党群服务中心”等。本质上来讲,还有党校、编办、机关工委等多个附属单位。

组织部在上一轮机构改革中,也对自身进行了“削减”,下一轮新部门的组建又会拿掉一部分职能,从这方面看,组织部的“野蛮”生长也受到了一定压制。根本上看是党内架构更加科学衡平。但是,“削”是我来“削”,“人”是我来“管”,其削减是相对的,管人的核心职能不变,组织部依旧还是大家歆慕的红色“殿堂”。

组织部定位非常明确——管人。这个管不是一般的管,是全周期管理,对干部“招录、政审、入职、培训、考核、提拔、任命、监督、管理”实现全链条、全流程负责,玩笑话讲“由生到死”一条龙服务。

我们讲,什么是权力?狭义上来说,对法律进行解释的人即握有最高权柄。从党内来说,谁对组织条例有“解释权”谁就有“较大”的权力,即——管人、管钱、管物,这里管人是排第一位的。

组织部内设的科室,单拉出来都可以“吊打”一众常委部门,所谓干部一科“管”县直,干部二科“管”镇街,组织一科“管”园区,组织二科“管”基层,干教“管”党校,人才“管”学校,编办“管”人社,公务员科管“招考”,两新组织“管”企业(机构改革划走前),可谓面面俱到、一一对应,油泼不进、针插不进。

从组织部内部看,机关副职较之其他常委部门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。分管日常工作的副部长一般分管干部,也就是上文说的管人。从这个方向看,第一副部长是副处级领导的“不二人选”,所以组织部的领导出口非常好,上为人大副主任,下为镇街一把手,能上能下、能左能右、能前能后、能伸能潜。机关一般工作人员出口也极佳,纵向可下沉镇街干组织委员进班子,横向可调任县直部门任副职。出口入口都不错,属于高进高出的机关高地。

从实际工作看,组织部虚功实做、实功虚驱,工作标准极高、工作强度极大、工作要求极严、文字材料极多、人情交往极寡淡、加班加点极平常。如果没有好功底、好性格、好本领、好脸皮、好身体,一天也干不下去。组织部的干部定位为“六边形”战士,雅称“组工干部”,是全方位的领先,其自身本领、协调能力、办事水平、口风文风要远远高于其他常委部门,拥有“一览众山小”的气魄和“山高我为峰”的睥睨。

但是,和纪委机关一样,组织部的同志“官僚”和“形式”主义是最突出的地方,做人容易狐假虎威,办事容易颐指气使,性格较为急躁多变且苛责于人,对内对外容易置气生事。在这方面,还是要正确区分工作与生活、做人与做事、平台与能力。职责范围:★★★★★★条线多少:★★★★★★
繁忙程度:★★★★★★

权力大小:★★★★★★

综合来看,组织部“天官”实至名归,机构发展平稳有力,主要领导同志流动性较大,系统不封闭、内部较衡平,个人发展脉络非常清晰,年轻同志非常值得前去历练,既能增长见识,又能增加阅历,还能为后期发展积累雄厚资本,存在许多潜藏的机遇,衍生很多共进的“圈层”,拥有无限可能性。但要特别注意做事温润、做人谦恭,外送一句箴言“矜伪不长,盖虚不久”。

县委宣传部

宣传部在组织条例中明确为正科级机构,主要领导同志高配副处级。机关作为党内喉舌,主管文化宣传阵地,负责意识形态、网络信息安全以及精神文明建设。宣传部内设新闻科、宣传科、理论科、文艺科、文明办等十几个科室,另有县委网信办与其合署办公,也就是“两个牌子、一套班子”。网信办为行政单位,隐形为宣传部增加了领导职数。宣传部下设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、互联网信息研究中心、社科联等2-3家事业单位。同时,宣传部一名副部长兼任县级融媒体中心主任或电视台台长,这就为宣传部外扩职权增加了砝码。而主要领导同志有时兼任教工委书记(另有组织部长兼任的情况,基本就是二选一),就对教育系统增加了影响。文旅局各项工作均在宣传部职能范畴,也要向宣传部请示汇报工作。

是不是有点绕?确实有点绕。详细来看:

宣传部+网信办+电视台+学校+文旅局

机关+网络+媒体+教育+产业

从这方面看,明显看出县域宣传部打的组合拳,一套“小花招”下来,就是明白地告诉县委、告诉书记,别人干不了的我来干、别人干得了的我还干,我要分忧、我要添彩,主打个讲担当、挑重担、拼内力、亮形象。

宣传工作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,但在县域边界内,尤其是三线小城市或边远地带等欠发达地区,宣传工作一直处于不愠不火的尴尬境遇。因为宣传工作既吃票子又吃技术,更吃平台和人才。无论票子还是技术,不管平台还是人才,最终指向都是一件事→对上协调。所谓协调,无非是向上争取要流量、对内争取要政策、朝外争取要曝光,最终都是要领导关注、群众关心、各界关怀,根本是为了“圈粉”吸睛、比肩竞进。

(这里不再提理论中心组学习和第一议题,本质都是在县委办的主导下,完成规定动作,其职能本质是县委办的专项职能延伸。)

活干好了,还得叫得响,这就需要将宣传工作前置,这本无可厚非。但竞相抬高标准的宣传态势,率先向上争取成功的一方,将获得巨大的宣传优势,被比下去的一方要么摆烂躺平,要么只能被迫跟进,这就造成了一个默认的事实——内卷!

所以,我们可以发现,目前的宣传态势百花竞放,各官宣平台水涨船高,你有新华社的报道,我有人民日报的专刊,他有学习强国的耀眼数据,我有上级领导的圈点勾画,简直一会东风压倒西风、一会西风压倒东风,这种架势,前十年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。以前搞篇京稿已殊为不易,班子都能炫三年。现在搞篇京稿,还得挑肥拣瘦,看是否头版头条、是否专文专刊,实在是一言难尽。

可能有疑问,明明将宣传部,你在这里讲什么业务,赶紧讲干部流转。其实我想表达的还是一个意思——卷。

宣传部的高标模式已逐渐固化,干部的流转也呈现出向内卷、向外扩的状态。多年前,宣传部的宣传干事搞篇出色报道,让领导亮了相,很快便会引来聚焦,等待的也是提拔重用。当前态势下,部机关的提拔虽然要好于一般常委部门,但内耗尤为严重。如果自身都不能实现同台并进,那么下沉也不会得到应有的重视。所以,宣传部的干部流转略好于常委部门,其第一副部长也并未显示出过高的分量。如果主要领导同志门路多、思路清、活力旺,很容易获得书记的青睐。至于其他同志,或多或少都有些“你再努努力、哥把车换了”的境遇。

至于普通同志,如果放平心态、增才长干,的确会有不错的锻炼。但如果锻炼得非常出彩,自身眼界拘泥于一隅,又没遇到合适的伯乐,很容易被岗位套牢,成为外界进步的助推器。当然,花无百日红,宣传部的流转也很频繁,工作也很繁忙,岗位属于“人生凉亭”,不可久待。
职责范围:★★★★★

条线多少:★★★★★
繁忙程度:★★★★★

权力大小:★★★★

综合来看,宣传部真的不是很好干,机关内部存在耗损,对外流通虽然不错但互相倾轧,有的岗位很多年不流转,有的同志十几年坐冷板凳。很多时候,需要朝内卷、向外看,牢记卷的目的是为了走出去,要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再送一句箴言,“成远算者不恤近怨,任大事者不顾细谨。”

县委政法委机关

政法委机关在组织条例中明确为正科级机构,主要领导同志高配副处级,内设机构有政治部、平安建设协调科、法治科、社会治理科、执法监督科、降格的“610”等。原综治办、国安办、“610”机关悉数被砍,目前下设“综治中心”“治安服务中心”“矛调处置中心”等1-2个事业单位,一般都为正科级。

政法委机关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部门,其定位在于协调公检法等政法部门,做好平安法治、指导社会治理等工作,本质就是护航地方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。这里又有一个极为尴尬的事情,公安部门定位为正科级,主要领导同志高配副处级且在县政府兼任副职,法检两院都是标配副县级,位于“一府两院”的架构内。司法局一般由副县长、公安局长分管。如此协调,自然会遇到极大梗阻,也就出现了一个极为拧巴的现象:

政法委机关,一不管人、二不管钱、三不管物,协调个鬼?动不动还有组织和纪检给你掣肘。组织部的干部叫组工干部,政法系统的干部叫政法干警,但是政法干部的提拔任用和政法委有关系嘛?有却关系不大。名单不需你报送、审核不需你把关、任命不用你宣读,和你有个毛关系?

有重大案子需要牵头处置,你敢轻易表态吗?张嘴就有人记录,根据法委机关指示如何如何做,这留痕后纠察起来是要命的,所以委机关不敢也不会这样做。有重大工作需要公检法推进,你能指挥得动吗?大家都是平级,甚至高你一级,主要领导同志协调还好,下边副职或科室长协调,对不起、你是谁,和我有毛关系?特别是遇到强势的公安部门,你更是傻眼,有气肚里咽,有事自己兜,姥姥不亲、舅舅不爱,就是这么尬。

怎么办?

专职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。很多地方通过副书记兼任的方式,不是不停委机关招呼嘛,副书记的话你听不听?再换个方式,公安局长兼任政法委书记,这样的分量你听不听?

同时,政法委机关的顶端,有意搞了个“平安建设领导小组”“依法治X领导小组”“维稳安保领导小组”“扫黑除恶领导小组”“信访联席会”等各类名头的议事协调机构,在2021年更是“表决心”般轰轰烈烈搞了个政法队伍教育整顿,然而呢?

想纳投名状,也要看给谁纳,纳了自己想吃什么回扣。但一条线下来,无不投鼠忌器、瞻前顾后,最终就是顾此失彼、全面失守。最直截了当的地方,所谓成果的转化、教整办、扫黑办均未固定为内设机构,争不争取是一方面,成不成立又是另一方面,其暴露的最大的一个问题还是——不信任

其实还有另一种现象。

在县域,越是发达的地方,政法委机关的权力边界越清晰,职能范围越倾向于调而不干。越是欠发达或边远的地方,政法委机关的权力边界越模糊,职能范围也越来越倾向于既调也干、既抓也办。这是政法委机关区别于其他常委部门的一个关键之处——分地域。不同的地方,政法委机关的权量不可混为一谈。在边远或欠发达矛盾突出的地方,政法委机关是真的扛重担、拿大活,政法委书记的本事极大,下边同志工作也很理顺。

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区别呢?

本质来看,还是历史导致的,这个不好表示。同时,政法委机关在机构改革中失去了综治办,就像宋朝失去燕云十六州,从此对外没有窗口,对内没有抓手,面临着上无可上、退无可退、干无可干的尴尬境遇。遥想当年,祖上也是阔过,“一票否决权”浪得飞起,想蘸红糖蘸红糖,想蘸白糖蘸白糖,入个党还要过审一下,更不用说提拔重用了,不盖综治的章,你就别准备过年,谁也别想好过,内部好不热闹。

又因为这个部门的关键性,如果不忙说明地方一片大好,如果太忙反而说明地方不和谐。但随着形势的转变,政法委机关的重要性也越来越突出,顶层也有意让其部分职能回归,从这方面看,政法委机关长期态势是向好的,也就是走上坡路的,但内部的振荡与扯皮注定是周期性的。随着新机构的成立,政法委机关的职能边界会更加清晰,也越来越便于工作的开展。但如果出现两位领导集合于一体,那么只能说,又难了。

由此便不难推断,机关内部干部流转相对困难,受其他部门掣肘非常明显。镇街政法委员通常都占用一支副书记职位,所以在协调上也不见得有力顺畅。普通同志在委机关可以得到一定的锻炼,但也不适合长久以往,属于“凉亭”序列。
职责范围:★★★条线多少:★★★★★★
繁忙程度:★★★或★★★★★★

权力大小:★或★★★★★★

综合来看,政法委机关真的是很拧巴,但待遇还不错,毕竟属于干警序列。既然历史来到了这里,无论从任何时间段看,政法委机关都不适合锻炼,内部较为封闭,对外交流差。这和过往简直是“天翻地覆”,只能说“换了人间”。外送一句箴言,“当太阳不再照耀,向日葵也黯然”。

县委统战部

县委统战部是县委主管统一战线工作的职能部门,是县委在统战工作方面的参谋和助手。县委统战部在组织条例中明确为正科级机构,主要领导同志高配副处级,另有三名副部长,其中一位副部长兼任民宗局局长。内设机构有办公室、统战科、民族宗教事务科等几个科室,下设民族党派事务服务中心或民族宗教事务服务中心等1-2个正科级事业单位。加挂的民族宗教局牌子,根据地方不同,有的实际运转,有的挂靠不转。

统战部是统一战线工作部的简称,说白了就是交朋友,把朋友搞得多多的,把敌人搞得少少的。这样说,大家就便于理解了。既然是交朋友,就要搞联谊,就要做活动,就要推杯换盏、就要你侬我侬,所以,统战部的工作相对有趣且有意义。但这五年的变化实在太大,只能引用一句清人牛应之的一句诗词——唤讯催提何日了,等因奉此几时休。

当下的统战部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安逸,民宗考核任务愈来愈重,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口号越喊越响,海外和港澳台侨统战往来更加频繁,防范化解民族宗教领域的风险隐患动不动上杆上线,也只能说“时也势也”。但所有形势都是均势,统战部依然优雅处于机关中枢,打了一手好牌,也过得一段小时光,颇有上海小布尔乔亚的感觉。

其实,大家过度关注了统战联谊,却忽视了统战部的一个关键职能——党外干部的管理。统战部要负责党外人士的政治安排和非党领导干部的培养、选拔、考察、推荐工作;负责党外后备干部队伍的建设工作及党外人士、统战干部的培训工作;掌握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在县域的贯彻落实情况;承担对党的统战理论政策的宣传教育以及统战理论的研究工作;负责对统战对象的政策落实工作。

看到没,平时没人管没人爱,关键时候,鼻子朝天一哼哼,俺统战去也,哪个道馆不奉上人参果?所以,看似小池塘却不养翁中鳖,那可货真价实出蛟龙的地儿。大家都晓得,党外人士,但凡入得统战部视野的,哪个不是有点本事、有点资本、有点圈子,甚至是各行各业的翘楚,拥有县域不可衡量的资本。很多时候,主要领导外出搞个招商,还要靠统战部搭桥纳客,这个时候,主要领导同志就偷着乐去吧。

对于普通同志来说,统战部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,可以开拓视野,可以增进交流,可以较平淡的实现理想目标,且不折腾。但从当下趋势来看,不同程度上出现了繁忙冒头的倾向,而这一倾向也是相对的,过去便过去,无伤大雅。如果没有“跳一跳摘个桃”的冲动,如果缺少“少年当有凌云志、万里长空竞风流”的豪气,倒不入隐遁于此慢慢进步。再送一句箴言,“草蛇灰线、伏脉千里。一切皆有迹可循”。职责范围:★★条线多少:★★
繁忙程度:★★

权力大小:★★

综合来看,统战部有意义也有意思,有心的人可在此驻足。再送一句箴言,“人生哪有真如意,万事只求半称心”。

人武部

具体情况因地因时而异,按住不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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