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父祖母的农田故事

西藏自治区山南市浪卡子县卡热乡纪委 王摇

我的祖父祖母年过七旬,种了一辈子农田,对农田有着深厚的感情,厚植了浓浓的不舍情怀。

忆起了祖父在烈日当空下,依旧劳动的画面。每到农忙时节,天才刚亮,祖父就牵着水牛去往几公里之外的农田耕作。从插秧、施肥、除草、洒药,到收割完水稻是祖父一年中最忙最累更是最充实的时候,这一套流程走下来,对从小就种农田的祖父来讲再熟悉不过了。每到收割之时,邻居们都夸祖父把水稻种得很好。听祖父讲,从小家里就穷,出来参加集体劳动挣“工分”,吃惯了苦,这点累都不算啥。每次收割完水稻,祖父都是用小平车把装得满满的四袋水稻从数公里外的农田往家推,泥泞坑洼的道路也是特别考验技术,而祖父的技巧和用力很到位,小平车几乎都是一次性通过。好些时候四叔都说给祖父换辆小平车,祖父每次都拒绝了,祖父讲,用了十多年的小平车,有感情而且手感没变,很熟练。长大了,去农田看农忙的时候少了,“牛耕地时农民伯伯大叫着一句‘嘿’,感觉牛更有动力去耕作了”的场景,到现在还历历在目、记忆犹新,祖父拿着锄头在田地里劳作的画面,熟悉的背影,难以忘却。前几年,四叔要把房子重新装修,想把农田耕作的老工具处理掉,遭到了祖父的一顿批评,可能现在的年轻人难以理解体会到祖父那一辈人的苦,还留着农田耕作老工具,流露出来的可能就是祖父对以往生活的回忆。

想起了祖母在天才蒙蒙亮,就干事情的场景。每逢水稻种植或收割之时,祖母的休息时间很有规律,“生物钟”很准点,不听鸡鸣、不设闹钟,大概在规定的时间就能醒来,烧水做饭,把早餐准备好,就是去几里外的秧田里去拔秧,用扁担把秧苗担回来,放在树荫下晾着。吃完早饭后,祖母就是把前一天晚上一家老小的衣服拿到小溪旁边去洗,祖母的动作非常利索,虽说事情多,但祖母从来没有拖拉,这一套程序走下来仿佛成了祖母的“必经环节”,工作打完这一套组合拳,似乎刚有起色,祖母又要进入下一个工作环节了,祖母把祖父的早餐收拾打包好后,就是让我来当送早餐的“快递员”,祖母就把秧苗担到祖父一大早耕作的农田中去,一上午的工作就定格在插秧的环节中。祖父吃完早餐后,我要扮演“牧童”的角色,牵着水牛回家,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农民伯伯们辛勤劳作的画面,要么就是一阵阵“嗨”声吼着,让水牛加快劳作,要么就是“打谷机”发出的“吱吱声”。一片劳动场景,到现在经常只能用作回忆。

看到了祖父祖母懂得珍惜,勤俭节约的行动。祖父祖母懂节约,习惯了劳动,也许“劳动最光荣”在祖父祖母这一辈人中,最容易看见也最具有说服力。每年的晚稻、二季稻收割完后,晒干的水稻把房间堆得满满的,祖父祖母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甜美开心的笑容,那是祖父祖母今年收获和成果的见证。祖父祖母均年过古稀,但仍闲不下来,每年都还会种农田,节约了买米的钱,叔伯姑婶们都会说干嘛不好好安享晚年的话,祖父祖母都会说出类似于“当了一辈子农民,受过饥荒、种田习惯了、闲不下来”的话。祖父祖母也是个蔬菜种植的能手,亲戚们从外地务工回来,从菜田里就可以摘到新鲜蔬菜,上街赶集只要买些荤菜就行了,邻居们都夸祖父祖母既是种田的行家也是种菜的高手。祖父祖母爱上了种田种菜,哪怕是大冬天的,也是丝毫闲不下来,邻居们都说,我们家有这“二老”——祖父祖母,吃喝几乎是没啥愁的了,务工回来都能不愁吃。还记得堂弟吃饭经常剩下好多,要被祖父严厉说一顿,只为不浪费米饭,祖母每次都是煮好多米饭,就是担心大家吃不饱,好在家里养了些鸡,剩饭剩菜也没做到丝毫浪费。祖父祖母给人的印象就是勤劳肯干,乐于助人,爱打抱不平。

老家在南方,2008年春发生了罕见的特大冰雪灾害,祖父祖母给菜田穿上了件防寒的大外套,给蔬菜搭起了帐篷,很大程度上减少了蔬菜受灾量,而左邻右舍家的蔬菜几乎都被冻坏了,祖父祖母宁愿少摆摊少挣钱,也不想让邻居们花大价钱买蔬菜,也不吝啬地给大家分了些蔬菜,或者是直接让大家去菜田自行挑选、直接摘菜。有些邻居拿了蔬菜,多多少少都会给祖父祖母点钱,就当是买了价格便宜质量又好的蔬菜,而祖父祖母是能推就尽量推,实在推不了的话也只是收很少的钱。

祖父是名共产党员,经常讲,大家都不容易,左邻右舍能帮就尽量帮到位,生活变好了,不能只是享受现的甜,更要回味以往的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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