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科学家精神在中关村“特楼”的赓续

北京市海淀区紫竹院街道办事处 娄权

中关村“特楼”蓬门荜户,灰砖黑瓦、朱红木窗,质朴得像宇宙中的尘埃,尘埃里散发着最崇高的魅力,楼宇内的学者儒雅中带着侠气,心中的火焰如同少年,激励一代又一代仰望星空的人。

中关村的“特楼”。1951年,中科院选址,梁思成建议设在北京黄寺,那里是中轴线,气运加身。然而科学家认为做研究还是要离高校近些,遂搬至中关村。中科院在保福寺乡的土坡之上,盖了三栋苏式家属楼,房间隔断用芦苇填充,用脚能踹出破洞,唯一先进的是卫生间设有浴缸。楼中住户曾经的生活远比这奢华,李佩在美国有维多利亚风格的别墅,杨承宗回国前收到55.5万法郎的聘书,汪德昭的巴黎居所客厅可开音乐会……他们最终都安然住入简陋的“特楼”。1964年10月16日,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罗布泊爆炸,郭永怀的女儿说:是谁研究了原子弹,真想给他献束花。4年后,郭永怀赴青海参与我国第一颗热核导弹试验,返京时飞机失事。焚烧殆尽的机舱中,他和警卫员用身体保护的装有数据的机密公文包完好无损。那些年“特楼”承载着一代人的理想,理想中是苍山峻岭,大海星辰。

科学的传承。1926年,19岁的束星北求学剑桥等多所名校,所到之处导师皆惊叹其物理学天赋,他们是远行盗火者,科学是他们追寻的光源。1943年,束星北在遵义山中的实验室送别16岁的李政道,临别送给他一本《电磁学》,多年后,李政道说,那本书是他启蒙的光源。新中国成立后,束星北在学校讲量子力学、狭义相对论、广义相对论,散开枝蔓、薪火传承。1979年,李政道访华时,在北京友谊宾馆报告厅讲了第一堂课,会堂涌入千人,听众中有白发老人、懵懂孩童,乌压压席地而坐,后排人拿着望远镜看讲义。科学的春天到来,新华社写了通讯《中关村的灯光》,春夜灯光璀璨,到处都在追赶被虚掷的光阴。

精神的赓续。2020年嫦娥五号归来,成为年度最沉稳的底色;2021年天和核心舱启用,开启我们的星辰大海。海南文昌深山里,有一处卫星通信站,是嫦娥揽月、神舟飞天的灯塔,长守站中的年轻人平均年龄26岁,他们在通信站坚守6年,此前天津大学为模拟月球降落环境筹备了11年,而85岁的欧阳自远已经等了60年。他五十年代梦想飞天,六十年代追踪陨石,七十年代研究月岩,1994年着手申请探月,11年后项目终立项。2003年杨利伟“飞天”时,镜头中满屏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;2007年,嫦娥一号绕月,比欧阳自远大六岁的总设计师孙家栋角落无声流泪,而现在镜头中已经多是英气勃发的面孔。

百年前,乱世山河的校园中,大师们跨界交流埋下火种;四十年前,科学的春天到来,学者跨海远行薪火相传。岁月复始,我们接过先辈火炬探索未知之境,突破所知极限。中关村的三座“特楼”已在时光中晦暗,但楼中依旧春意盎然。光阴中人影幢幢,许多故事已不可考,但中国科学的血脉香火延续百年,又将在这里开启新的一章。

本文信息来源自 共产党员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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